帕洛斯感覺自己像草原上被豹子盯上的獵物,稍有不慎,就會被蟄伏的豹子拖入萬劫不復(fù)的境地。
“沒有,我哪有?”
他倉皇移開目光,又被公爵先生掐著下巴轉(zhuǎn)了回來。
帕洛斯只得硬著頭皮和他對視,努力做出坦蕩的模樣。
“你——”卡米爾本想說對方心虛時都是這個表現(xiàn),視線一轉(zhuǎn),卻沒了聲音。
此刻小女仆躺在深色的床單上,雪白身體遍布紅痕印記,腿心酥紅軟膩的屄口還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著白漿。
公爵眸光微動,有些艱難地挪開了目光。他這時才想起來自己原先是想趕小女仆出去,頓時失去了探究的欲望。
反正都要走了,還管他隱瞞什么呢?
卡米爾嘴角向下:“不想說別說了,明天就去和凱瑟琳結(jié)工資吧。”
帕洛斯難以置信,老男人剛才做得那么歡,怎么讓他停下都沒用,現(xiàn)在射完了舒服了他又來說這個。什么翻臉無情的變態(tài)老貴族!
怒火噌地一下鉆了上來,他還真想硬氣地說一句走就走。只是,任務(wù)沒完成,他回去恐怕又要被女巫扔進(jìn)燒開的湯藥里。他攥住床單,憤憤盯著卡米爾,走和留的念頭同樣強(qiáng)勁,在他腦海里打架。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最后,還是留下的理智念頭沾了上風(fēng)。他咬緊后槽牙,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撲到了卡米爾身上。
他還帶著怒氣,這一撲用力極大,直接把卡米爾撞得倒在了床上,然后捧著卡米爾臉頰親了起來。
帕洛斯不符合以往性格的兇猛作派驚到了“沒見過世面”的公爵,他側(cè)過頭,讓對方凌亂的吻落到自己面頰上,然后抬手抓住小女仆在他光裸胸膛上亂摸的手:“小土匪,我讓你離開,聽不懂嗎?”
被鉗制的雙手阻礙了帕洛斯的動作,他像一尾倒懸的魚,被漁人拎著尾巴在半空胡亂撲騰。他知道自己理虧,畢竟是自己先嘴快賭氣說了離開,真理論起來他不占理。好在這么長時間以來,他多少琢磨出一點(diǎn)對付公爵先生的辦法:他不占理,就別給公爵先生和他講理的時間好了。
老男人正是情欲旺盛的年齡,偏偏只在自己身上開過葷。他別的不敢說,怎么快速讓老男人硬起來還是知道的。
是以,不管卡米爾是揪他耳朵罵他“小強(qiáng)盜小土匪”,還是緊緊箍住他的雙手要他停下,他都充耳不聞。軟紅的薄唇吻不到卡米爾刻意避開的嘴唇,便麻雀兒啄米般在他臉頰上“啾啾”地親。為了能讓卡米爾盡快勃起,卡進(jìn)他雙腿間的大腿腿肉抵著半硬性器不斷蹭動。因?yàn)槿矶家昧?,小女仆整個纖瘦身體都顧涌成了蠕動的海參。
只是,小女仆這樣賣力的表演,卻起了反效果。
他太急切了,以往嫻熟做來的調(diào)情動作也變得不知輕重,這讓他更像是個撒嬌要玩具的孩子而不是妖嬈誘人的情人。公爵先生原本被他磨得情動,這下反而清醒過來。
他掐住小女仆一截窄腰,完全制住對方的動作。他板起臉,想繼續(xù)開口趕小女仆出去,可面前人發(fā)紅的眼眶委屈的表情,讓他好不容易冷硬起來的心腸又軟了下去。
帕洛斯才十六歲,又是孤兒,倉促趕他出去,他可能連活下去都做不到。
卡米爾心中泛起濃濃的后悔。如果帕洛斯再小三四歲就好了。這樣當(dāng)初見到他的時候,自己就會自然而然地想領(lǐng)養(yǎng)他,而不是把他抱到腿上來滿足自己忽然生出的一點(diǎn)對愛情的期待。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說到底他和國王是一類人,總會優(yōu)先考慮滿足自身,把他人的處境拋在腦后。
卡米爾心中五味雜陳,久久沒有動作。良久,在小帕洛斯終于忍耐不住想強(qiáng)行掙脫束縛的時候,他再度抬眸:“我領(lǐng)養(yǎng)你,怎么樣?”
“???”
猝不及防的帕洛斯?jié)M頭問號,他以為自己聽錯了,然后卡米爾就一臉認(rèn)真地又重復(fù)一遍:“我要領(lǐng)養(yǎng)你?!?/p>
小女仆看看面前衣衫褪盡身形精碩的公爵先生,又低頭瞅瞅自己濺滿精液的大腿內(nèi)側(cè),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笨嘴拙舌:“您,先生,額,您是,那個,有什么特殊癖好嗎?”
“……”卡米爾木著一張臉,沒有說話。
帕洛斯那邊卻琢磨開了,他緊蹙眉頭,艱難開口:“如果這會讓您更興奮,我不介意叫您,”他頓了頓,耳根慢慢變紅,“爸爸?!?/p>
公爵先生眉頭一跳,遙遠(yuǎn)童年的記憶隨著小女仆沒有底氣的聲音剎那到了跟前。
更小的時候,他被母親領(lǐng)著回到王城參加宴會。那時母親還對國王抱有幻想,把他推到國王面前讓他叫人。面對母親期待的眼神,他唯一一次對國王開口:“爸爸?!?/p>
然后國王就開始瘋狂地打砸宴會用品,漂亮的藍(lán)眼睛滿是暴戾:“你在詛咒誰?我的孩子只有西蒙一個!”
滿地狼藉里,他聽周圍人議論才知道,真愛小姐和國王是同父異母的兄妹。他們結(jié)合生出的孩子要么流產(chǎn)要么早夭,這個后來導(dǎo)致國王發(fā)狂殺死母親的西蒙,雖然長著一條豬尾巴,卻已經(jīng)是他們孩子中難得活到周歲的。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他對于父親這個角色的印象,只有國王對自己的無情和救不了西蒙的無能狂怒。
卡米爾煩躁地揉揉額角:“算了,你就當(dāng)我沒說過。”
“……哦?!?/p>
帕洛斯擅長揣測他人心思,但這一回,他實(shí)在揣測不到卡米爾從情人到養(yǎng)子是什么腦回路,只能訕訕應(yīng)了,再沒別的話說。不過,他觀察到對方并不生氣,膽子也大了起來:“您難道很討厭我,非要趕我走嗎?”
卡米爾沉默了一會兒,緩緩道:“不趕你走,你將來就會討厭我?!?/p>
他的精神疾病會隨著年紀(jì)的增長逐步加重。
之前面對帕洛斯的關(guān)心,他沒有生氣,相反對方難得撕開虛偽面具安慰他讓他很是受用。
可他一靠近帕洛斯,感動就莫名其妙成了惡意,腦海中有個聲音在叫囂,看小女仆自以為是又失落害怕的樣子不是很好玩嗎?
等他回過神,他已經(jīng)狠狠地把人踩在腳下。
他從來沒那么清楚地認(rèn)識到,就算他再怎么修身再怎么忍耐,這種天生的疾病,也是控制不住的。與其讓帕洛斯變成下一個受害者,還不如讓他早點(diǎn)離開。
他做足了放棄的心理建設(shè),卻聽見身下帕洛斯一聲嗤笑:“你覺得我們有將來?還是就談?wù)劕F(xiàn)在吧?!?/p>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卡米爾愣住,帕洛斯無所謂地聳聳肩:“你能娶我?你的社交圈能接受我?我們本來就沒有將來。還是趁著你對我新鮮,我對你還有好感的時候,多上幾次床吧。”
這次卡米爾沉默的時間更長了。
帕洛斯偷眼看他。
他沒有自己表現(xiàn)的那么滿不在乎。于公,他找不到巴拉特寶石,女巫不會放過他;于私,他姑且對卡米爾,還抱有一絲愛意。
臥室里陷入了難堪的寂靜。僵硬的氣氛持續(xù)了五六分鐘,卡米爾才開口:“你想留下的話,我很高興?!?/p>
他的嘴巴張合幾次,才把剩下堵在胸口的話說出來:“我不是和你逢場作戲。第一次見面我就說過的,我對你一見鐘情?!?/p>
干凈澄澈的湖藍(lán)色眸子緊緊盯著帕洛斯,帕洛斯“哦”了一聲,扭過頭去,感覺全身都在發(fā)熱。片刻后,他想到了什么,又悄悄轉(zhuǎn)回來,半闔眼覷他,小心地試探問道:“你喜歡兔子嗎?”
“兔子?”卡米爾重復(fù)一遍,不太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。不過,他很快答道:“《舊文》中圣主教導(dǎo)門徒,說,你不可吃的食物有兔子,因它倒嚼不分蹄,乃是不潔的象征;你不可近的動物有兔子,因它無精受孕,過度繁殖,會誘你墮入淫欲。沒有哪個教徒會喜歡兔子的?!?/p>
還真是官方的回答。他扯了扯嘴角,皮笑肉不笑:“看不出來,您挺虔誠啊?!?/p>
卡米爾歪頭,他聽懂了帕洛斯語氣中的譏諷,卻不明白對方為何如此。想了想,他說:“如果你喜歡兔子的話,莊園里可以養(yǎng),我不反對?!?/p>
“莊園里已經(jīng)有一只了?!迸谅逅勾瓜卵酆煟÷曕洁?。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“什么?”卡米爾沒有聽清。
帕洛斯沒搭理他,深吸一口氣,忽然發(fā)力再次將他推倒在床上。他騎到人身上,俯下身輕輕吻著他的肩膀:“我說,再做一次吧,先生。”
艾伊莎這一天過得糟糕透了。
早上因?yàn)闆]有及時清洗公爵的衣物,她被女仆長狠狠訓(xùn)斥了一頓。
中午吃飯,她從廚房偷拿的面包里吃出半條蟲子。
下午好不容易做完了工作,想和帕洛斯聊聊天,卻到處沒找到人。她只好去和園丁妻子打牌,被那個精明女人贏走了半個月工資。
她悻悻地去送熨燙好的衣服,卻意外在茶花園撞見了卡米爾公爵。她猶如驚弓之鳥匆忙離開,卻不小心摔倒在地,才洗干凈的衣服又沾上了大片濕泥。
她躲起來想偷偷洗干凈,卻被女仆長發(fā)現(xiàn)了。女仆長這次不罵她了,直接將她拽到了公爵面前。
“如果是別的衣服也就算了,但是,那是您明天去參加赫爾黛夫人生日宴會的禮服!這位毛毛躁躁的姑娘,或許不適合我們莊園?!?/p>
艾伊莎低垂著腦袋站在女仆長身后,懊悔和恐懼讓她的眼淚不停往下落。她總是笨手笨腳的,什么也做不好。如果帕洛斯在就好了,她那么細(xì)心,一定不會出現(xiàn)現(xiàn)在的狀況。
大廳里寂靜得可怕,公爵用餐時刀叉碰撞的輕微聲響在她聽來猶如催命的號角。她拼命壓抑自己的哭聲,生怕動作大一點(diǎn),就會徹底招致公爵先生的厭煩,把她從莊園趕出去。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“她是你的室友?”
公爵先生放下刀叉向她看來,問的問題卻讓她陷入茫然。這時,她聽到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:“是的,先生?!?/p>
帕洛斯!艾伊莎哭出了聲,孤立無助的時候聽到好朋友的聲音實(shí)在太讓人安心了。來不及想對方為什么會在這里,她聽到公爵先生嗤笑:“你倒是挺會挑。”
公爵輕蔑的語氣十分明顯,艾伊莎心再次揪了起來:難道因?yàn)樗倪^錯,連帕洛斯也要被公爵嫌棄了嗎?
艾伊莎心急如焚,大著膽子抬頭,只見帕洛斯站在公爵先生左側(cè)。面對公爵的嘲諷,帕洛斯并不害怕,而是頗為無奈:“艾伊莎是一位很好的室友。”
好朋友的維護(hù)讓艾伊莎哭得更大聲了,她拼命鞠躬道歉:“對不起先生,全是我的錯,請您不要遷怒帕洛斯!”
帕洛斯悄悄拽了拽卡米爾的衣袖。
公爵斜睨一眼做小動作的女仆,轉(zhuǎn)頭看向女仆長:“凱瑟琳女士,莊園已經(jīng)窮到做不起兩件禮服了嗎?”
女仆長一愣:“當(dāng)然不是,先生?!?/p>
“您認(rèn)為為了一件禮服趕走在莊園任職兩年的女仆,合適嗎?”
“當(dāng)然……不合適?!?/p>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其實(shí)女仆長并不單為禮服,她對艾伊莎這個好吃懶做的蠢姑娘的不滿是多方面的。但是,她是個聰明人,公爵先生都已經(jīng)開口,她沒必要與公爵作對。
女仆長意味深長地打量艾伊莎,這蠢姑娘模樣還算漂亮,莫非公爵看上了她的美貌?
上帝呀,公爵的審美真是……相比每天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艾伊莎,她倒寧愿公爵相中次次都把工作完成得很漂亮的帕洛斯。
女仆長臉色難看,瞪了艾伊莎一眼,氣沖沖地告退離開。
目送女仆長走遠(yuǎn),艾伊莎劫后余生般出了口氣。她再次向卡米爾行禮:“感謝您的寬宏大量?!碧ь^看見一旁的帕洛斯,她的眼眶又紅了:“也謝謝你,帕洛斯,謝謝你愿意幫我求情?!?/p>
帕洛斯對她笑了笑,似乎是因?yàn)樵诠粝壬磉?,他表現(xiàn)得很拘謹(jǐn),沒像以往一樣對她說俏皮話。艾伊莎有點(diǎn)不適應(yīng),不由多看了好朋友幾眼。這一看,她才發(fā)現(xiàn)帕洛斯沒有穿女仆裝,而是換了條墨綠裙子。
裙子還是初夏流行的樣式,帕洛斯穿起來很漂亮。寬松的裙擺垂墜下來如同綿軟的云朵,巴掌寬的腰帶收緊腰身,顯出姣好的身體曲線。
只不過,裙子薄薄的布料、寬松的燈籠袖、剛到小腿的裙邊,一切都在說明那就是條夏天的裙子。要知道現(xiàn)在是冬天,艾伊莎在圍裙下套著厚厚的毛衣還嫌冷,更別提身上只有一條裙子的帕洛斯了。
或許就是因?yàn)樘?,帕洛斯臉頰上凍出了薄薄的潮紅。潤紅的嘴唇輕微腫脹,細(xì)細(xì)看來有一點(diǎn)破皮。艾伊莎是個粗枝大葉的姑娘,平時不會關(guān)注這些細(xì)節(jié)?,F(xiàn)在帕洛斯成了她能留下的“恩人”,她不由多上心了點(diǎn)。
她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被許多人評價(jià)為蠢笨的腦筋,關(guān)切問道:“帕洛斯,你不小心摔倒了嗎?換了衣服,連嘴巴都嗑腫了。”
帕洛斯被問住了,極快地往淡定擦拭嘴角的卡米爾那里瞥了一眼。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他總不能說,原來的衣服被親愛的公爵先生糟蹋完了,他想回去拿備用的,卻被公爵先生攔住吧。
“這條裙子,是買給你的。呃,這些彩塑玩偶、項(xiàng)鏈、戒指都是給你的?!?/p>
也許是第一次親自送禮物,公爵先生把行李箱里的東西往他面前一推,神色很是尷尬。
帕洛斯更尷尬??谞柸サ牧惺克垢窆珖募救绱?,他買的裙子雖然裁剪精細(xì)價(jià)格昂貴,卻是條不折不扣的夏裝。
可是面對卡米爾佯裝不在乎還偷偷瞥他表情的樣子,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。反正他雖然變成人形,兔子那一身皮毛的保暖功效還在,根本不怕冷。他也就沒拆卡米爾的臺,扭過頭做了個嫌棄的鬼臉,接受穿上了。
現(xiàn)在艾伊莎問的話——帕洛斯輕咳一聲:“在茶花園里摔了一跤?!?/p>
艾伊莎的眼睛剎那亮了。
這個傻姑娘倒不是幸災(zāi)樂禍,而是激動于有了報(bào)答帕洛斯的機(jī)會:“原來是這樣,你是沒冬衣穿了嗎?我,我有好幾件毛衣,可以送給你——”
當(dāng)啷一聲,公爵先生將紙巾團(tuán)成團(tuán)扔進(jìn)餐盤。刀叉因?yàn)橥饬椞饋砼c瓷盤相撞,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。
“你很冷?”卡米爾的語氣不善。
帕洛斯嚇了一跳,條件反射往后退了半步:“沒有,我不冷,先生?!?/p>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“冷不會說?你在替我省錢?”
卡米爾面沉如水地起身,向樓上走去。
艾伊莎期期艾艾地問:“我說錯什么了嗎?”
帕洛斯扯了扯身上的裙子,無辜搖頭。
“帕洛斯,跟上?!?/p>
樓梯拐角處傳來公爵先生的聲音,帕洛斯再次對艾伊莎聳聳肩,邁著碎步跟了上去,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拐角處。
霎時間,客廳只剩下艾伊莎一人。她獨(dú)自站在空闊的大廳里,回想著剛才發(fā)生的種種,最后愣愣地?fù)项^:公爵先生好像對帕洛斯比別的女仆都兇,他是不是討厭帕洛斯?
她忐忑不安地回到了臥室。因?yàn)閾?dān)心帕洛斯被懲罰,她在床上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直到天邊翻起魚肚白也沒睡著。臥室門吱呀一聲輕響,她立刻坐起來:“帕洛斯?”
輕手輕腳進(jìn)來怕打擾她睡覺的帕洛斯無奈笑了:“是我?!?/p>
半個晚上沒見,帕洛斯的聲音比傍晚時更加沙啞,還帶著甕甕的鼻音。艾伊莎從被窩里出來:“你怎么啦,是不是感冒了,聲音這么?。俊?/p>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黑暗中的帕洛斯動作頓了一瞬,避開艾伊莎關(guān)心的手,若無其事道:“沒事,剛剛給公爵清理,大半天沒喝水,嗓子有點(diǎn)干?!?/p>
公爵先生是有點(diǎn)奇奇怪怪的潔癖,艾伊莎也曾因此被女仆長反復(fù)折磨過。聞言她立刻露出同情的目光:“上帝呀,昨天我們才打掃過房間!”她咬住下唇,“我,我又有哪里忘記打掃了?”
那個變態(tài)老男人真讓你打掃就完了。
帕洛斯壓抑住吐槽欲望,扭過頭假咳幾聲:“沒有,是公爵母親的一些遺物。聽說明天宴會上公爵母親的妹妹,也就是公爵的小姨溫妮王妃會出席。她馬上要回鄰國了,想拿幾件姐姐的遺物做紀(jì)念?!?/p>
“原來是這樣?!卑辽L出一口氣,“對了,我這里有幾件毛衣,都是我新織的,送給你。還有項(xiàng)鏈耳環(huán),你看看喜歡哪個?”
帕洛斯哭笑不得:“謝謝你,艾伊莎,這些我都有。你看,公爵為了讓我到宴會那兒別太寒酸,還送了我一套?!?/p>
艾依莎這才注意到她的室友又換了條白底藍(lán)紋的長裙。
同樣是寬松的款式,垂墜感十足的布料,腰后的蝴蝶結(jié)一直墜到腳后跟,隨著身體來回晃動。不過,這條裙子布料更加厚實(shí),裙擺鑲了毛絨絨的邊,袖口收緊不露一絲縫隙。
她的室友還圍了銀灰的圍巾,套著同色的長手套,脖子上戴了條湖藍(lán)的寶石項(xiàng)鏈,腳下搭扣的女仆鞋也換成了厚厚的長靴,好看又暖和。
從極冷到極暖的切換讓艾依莎有點(diǎn)反應(yīng)不過來:“啊,你會不會太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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