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李大富此時對于這個劉文博,我們是無比好奇的。
之后,隨著何向前出了院子,隨后來到村外。
時至傍晚,我順著方向看去,此時能清晰看到,有兩個士兵將一名青年給控制住的。
這個青年年紀跟我差不多,只不過看著十分的憔悴,戴著眼鏡,蓬頭垢面的,嘴角長著一圈雜亂不堪的胡子,也不曉得多久沒有清洗了。
不過仍舊是能從其身上尋到一股知識分子的氣息。
“朗院,那個人就是。”
“曉得了,等一會兒你們不要說話?!?/p>
“好。”
我?guī)ь^來到這人面前,隨后也不說話,只是一眼死死盯著他。
這也是審訊的一種手段,一個人心里有鬼,在被捕的時候,知道可能會被處死槍斃,那么這么盯著他,他必然就會慌。
但就此盯了一分鐘左右,這劉文博神情毫無波瀾,眼神之中,并未流露出一絲異樣的情緒。
這種情況,要么心理素質(zhì)極強,要么就如我之前想的那樣,真兇并不是他。
“劉文博是吧,最近讓我們好找啊?!?/p>
這話說完,劉文博抬起頭,用他那一雙無比疲憊的眼睛盯著我,
“你們找我干啥?”
我冷聲道:“你這些天在村子里邊干的事情,還需要我說嗎?要是找你沒事兒,我至于讓這些軍人,翻山越嶺的找你嗎?”
話說完,我用手拍了拍何向前肩膀上的肩章。
“我…我不曉得你在說啥?!?/p>
“到了這一步,你都還不準備如實交代嗎?再問你一遍,你說不說?!?/p>
“你…你們要我說啥呀!”
“既然他不愿意坦白,老子也懶得跟你廢話了,直接槍斃了?!?/p>
我眼神一使,兩個士兵頓時將劉文博給摁在地上,隨后何向前從包里掏出一把槍,直接貼到劉文博的后腦勺上。
槍是目前世界上最致命的殺器,所有人在面對槍管所指之時,都會天生的感受到懼怕。
劉文博感受到冰冷的槍口之時,直接就給嚇得哭嚎了起來。
“我真的不曉得是啥事兒??!”
“不要殺我!不要殺死我!”
“我…我真的啥事兒都沒做?。 ?/p>
我一眼盯著不斷掙扎的劉文博,隨后開始用極其低沉的語氣倒數(shù)。
“三?!?/p>
“二?!?/p>
“一。”
“開槍!”
就在我數(shù)完之時,這個劉文博直接給嚇得一頭栽倒在了地上。
何向前見狀,走上前探了探鼻息,隨后說道:“給嚇暈過去了?。俊?/p>
我跟李大富對視了一眼,淡淡說道:“這種程度的恐嚇都沒有招供,看樣子,還真不是他?!?/p>
“嘿嘿,九娃,都給人嚇尿了,今兒要是直接給人嚇死了,陳蘭這女娃兒,非得把你看成邪教頭子?!?/p>
我見陳蘭此時一眼無語的看著我,顯然是覺得我,怎么每一次做的事兒,都如此過激。
我也懶得解釋,她這個大善人,等接下來老子非得找個機會好好給收拾一下,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,竟然敢質(zhì)疑我的決定。
再說了,這種時候必須過激,劉文博身上的疑點太多了,如果不用這種手段,我要怎樣才能相信,他是清白的?
眼見著旁邊搭了個茅草屋,我擺了擺手:“給抬進去吧?!?/p>
說罷,兩個士兵前后架著劉文博,便進入了茅草屋中。
我們隨后也走了進去,走進去見到其中鍋碗瓢盆,廚灶都是齊全的,我不由得疑惑道:“他之前一直住在這里嗎?”
何向前嘀咕了一句。
“應該是吧,這個人突然辭職,也不回家住,跑到這里窩著,實在是搞不懂?!?/p>
“等醒了,我問問。”
說完,我便在這屋子里邊,轉(zhuǎn)悠了起來。
畢竟是一個知識分子,即便屋子環(huán)境如此的簡陋,都還用木頭做了一個簡陋的書桌。
屋內(nèi)晦暗,我打著手電筒來到桌前,桌子上有一根派克鋼筆,以及一張白紙。
在白紙之上,寫著這么一首詩。
青山綿綿翠翠常青,流水滴滴潺潺長流。
故人蕭蕭寂寂北去,獨吾孤孤暮暮南留。
歲輪流轉(zhuǎn)壽末將盡,敗燈殘火斷薪難續(xù)
獨留青山歲歲常青,唯有流水年年長流,
人間誰無窮盡之期,病頭亦是草木春生。
我打著手電筒,仔細的看著這一首詩,詩詞之中的哀怨氣息十分的重。
我轉(zhuǎn)頭又看向躺在床上的劉文博,尋思,這個詩是這個人寫的嗎?
不像,詩詞這種東西是來源于一人的人生感悟而產(chǎn)生的,沒有足夠的人生起伏,即便是故作深沉,也寫不出一個真正飽經(jīng)風霜的詩人的詩詞細膩。
這一首詩給予我的感覺,不像是一個青年落寞時寫的,反而像是一個即將去世的老人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觀景之余的感慨。
也就在我仔細查看的時候,突然聽到床上傳來一陣咳嗽聲。
眼見著此人醒來了,我走上前看向他:“醒來了?”
劉文博看到我的模樣,頓時給嚇的縮到床角。
小主,這個章節(jié)后面還有哦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,后面更精彩!“我…我不是被槍斃了嗎?”
“那個是故意嚇你的,對于我剛剛的行為,實在是不好意思?!?/p>
之后,我便坐在床邊,將事情的起因給他說了一遍。
聽到原來我是這個原因,才將槍指在他腦袋上面,劉文博也沒生氣。
從床邊拿出一盒廉價香煙,自己點了一根,又遞給我一根。
狠狠抽了一口,在猛烈咳嗽了幾聲之后,這才說道:“我…我不是很清楚村子里邊的事情,雖然說很早就回這邊了,但因為之前的事情,一直沒有回村?!?/p>
我淡淡道:“是因為趙明月的事情嗎?”
聽到這個名字從我嘴里說出,劉文博推了推眼鏡,詫異道:“你咋曉得我媳婦兒的名字?”
但很快,他又變作了一臉的了然:“也對,你們警察應該是查到了,唉?!?/p>
我繼續(xù)問道:“不過話說,你為什么突然辭職,又突然跑到這山包修個茅草屋住呢?”
劉文博并未言語,從床上下來穿上鞋,隨后便帶我來到屋后。
等來到屋后,看到一座墓碑,我頓時愣住了。
“是我的原因,因為我,她離開了人世,所以…我選擇回到山上,修這么一座衣冠冢,用我的余生陪著她?!?/p>
“對了你們尸體撈上來了嗎?能把他的尸體轉(zhuǎn)交給我嗎?我想給她…立一個墳,是我這輩子虧欠她了,要不是我執(zhí)意要娶她,也不至于……現(xiàn)在這樣?!?/p>
說到這里,在最后的一抹夕陽映襯之下,劉文博抽了最后一口煙,郁郁寡歡的搖頭笑了笑。
看到這一幕,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也是心嘆本來是一件,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事情,最后卻鬧成這個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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