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洞賓,幾乎是跟正一道張道陵一個級別的人物。
不得不說冷承澤的確算得上驚才絕艷,但突然借全真道祖師呂洞賓,這么強大靈體的法,對己身損耗很嚴重。
那一夜,我將其背回警察局,他足足躺了三天這才醒了過來。
十二月份即將過去,酷寒隆冬徹底的到來,整個的簡陽城臨到眼下,都被一陣接著一陣的鵝毛大雪所覆蓋。
臨近早上五點鐘,我便趕忙從床上爬了起來,在夜色與大雪交織的清晨,我便獨自朝著縣城之外的山上奔走而去。
晨行,沐日,這是師父從小就讓我所做的必修功課。
如果說在此之前,我?guī)е咕艿男膽B(tài),每天猶如應付一般的完成這兩件事,那么現在我每跑一步,都十分的認真。
歲月是什么,歲月是一個人用來不斷犯錯與不斷頓悟的過程。
自從那天夜里,見到冷承澤的強大之后,我這才領悟到,師父那年在煙雨亭臺之中,說的那些話。
今日的玩耍懈怠,等到明日,必然會以另一種方式,來償還今日。
如果那些年修煉上不偷懶的話,我現在必然不會比冷承澤差。
也是因為冷承澤的突然出現,從今往后,我對修煉都是分外的刻苦。
當然,雖說那一夜冷承澤所展露的強大,對我有些震撼,不過從另一方面,還向我展露了一件事。
冷承澤此人,是個可用之才,這種人我必須得征服他,從而為我所用。
他這個人雖然道術強悍,但卻有個極其致命的弱點,今天必須給他設個局才行。
就此來到山頂之上,這一日我并沒有見到太陽,不過仍舊按照師父教于我的步驟,吞吐扶光,煉化炁機。
等回到公安局的時候,已然是九點鐘了,這會兒才進門,便見冷承澤從其中走了出來。
我見狀打了個哈哈道:“醒了啊,我還以為你還要睡幾天呢?!?/p>
冷承澤大體沒什么問題了,不過整張臉仍舊有些發(fā)白,估計還要休養(yǎng)幾日才能徹底康復。
“陳詞那件事,處理的怎么樣了?”
“放心吧,落到我手上,必然是給殺的徹徹底底,不留一絲禍患?!?/p>
冷承澤見我一臉的笑意,冷冷白了我一眼,隨后淡淡道:“這樣,我們就可以回成都了?!?/p>
“對呀,都快一月份了,老子也要準備回家過年了。”
話才說完,我話風陡然一轉:“不過在走之前,我?guī)闳タ磦€東西?!?/p>
冷承澤皺眉看了我一眼:“看什么?”
我微微一笑:“你先去收拾東西,等會兒你就知道了?!?/p>
“神經?!?/p>
冷承澤見我一臉的神秘,有些不悅的瞪了我一眼,隨后便走進了屋子。
待到他東西收拾完畢,我二人便出了簡陽。
大雪之中,我同他順著外邊的鄉(xiāng)間土路步步而走,來到了一家門戶院外。
“這里是哪里?”
我沉聲道:“之前你救的那五個女人的家里,反正都要離開了,為何不順道來看看她們呢。”
我這話一出口,能明顯感受到冷承澤的面色發(fā)生了變化。
我見到他的情緒波動,只是微微一笑,隨后便走到門前敲門。
不多時,便見屋內走出一個男人。
“你們是哪個?”
這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,眼下正蹲在堂屋墻角位置烤火,除此之外,屋內還有一個年紀相仿的女人。
我想了想,笑道:“我們是公安局的警察,就是我們這會兒,是專門過來問問,楊鳳梅咋樣了啊?!?/p>
楊鳳梅也就是冷承澤之前救的五個女人之中的一個,也是這個男人的妻子。
我這話才一出口,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這個男人,跟里邊的女人情緒緊張了起來。
不過很快,這個男人強裝鎮(zhèn)定道:“那個…鳳梅她回來那兩天,還好好的,不過實在是老天不公啊,那天晚上被子沒蓋嚴實,給凍死了?!?/p>
聽這話我故作驚詫道:“什么?給凍死了?”
男人一臉悲痛道:“沒辦法啊,都怪我沒照顧好?!?/p>
“實在是太不幸了,那你們節(jié)哀。”
草草敷衍了幾句之后,我便離開這里,帶著冷承澤前往下一家。
冷承澤也不是傻子,他就算再如何理想化,但臨到此刻,他必然也看出了,這個楊鳳梅怕并非那么單純的被凍死。
對于這個結果,我倒是不怎么意外。
在楊鳳梅失蹤的這段時間,男人重新結婚,警察局突然又強行讓他接納奉養(yǎng)一個極度殘疾的女人,而舍棄現任正常妻子,如何又可能呢?
就剛剛兩人的反應來判斷,很大可能一起又把女人給害死了。
先是深陷絕望,于不見天日的地窖之中被折磨了這么久,后來被冷承澤救出來,重新獲得生的希望,但緊接著,又面臨被親人丈夫的拋棄,就此在無盡的絕望中被害死凍死,自己甚至無法反抗。
人性就是這個樣子,在利益面前,不只是夫妻愛情,就算是親情同樣如此。
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!在接下來,我又帶著冷承澤尋訪了三家,這三家都是父母照顧。
但無一例外,這些父母也不愿意去管,然后餓死凍死了,因為如今這個社會,還有很大的一個社會問題,那就是重男輕女,女孩子或許從小就不受家里人待見,即便是生養(yǎng)的父母,他們也不愿去服侍一個甚至連話都不能說的殘疾人。
待到最后一個女人的家里,這是一對父母在照顧,之前救出來的五名女人,唯獨這一個還活著,不過雖然活著,但我卻是能看出,這對父母也是抱著自生自滅的態(tài)度在照顧,等著這個女人自己死。
待到將此一切看完之后,我在一處山間小路之上停下,隨后轉頭看向一路上都默默不聞的冷承澤。
“現在你還覺得,你之前做的是善嗎?你之前所做的一切,不過是更加殘忍的殺死了這五個女人,你所謂的正道,才是真正的殺人奪命。”
我這話一出口,大雪之中,本就強裝鎮(zhèn)定的冷承澤,面色頓時一變!
“我行我的正道,行我的善,眼下發(fā)生的一切,不過是變數罷了,你又如何能憑借這一件事,來否定我的道?”
我注視著強撐著的冷承澤,嘴角邪邪一笑。
“你覺得你沒錯嗎?”
冷承澤繼續(xù)辯駁道:“遇見了,救人性命,這如何不是正道?”
我緩步走到他跟前,一邊吐著寒氣,一邊輕聲道:“你認為你正義,那我問問你,你這會兒明明知道,最后的這個女人要不了多久,就會死去,那你為什么不帶著她走,荒廢你的修煉一途,用余生來照顧她,來貫徹你的正道呢?”
“我……”
這是冷承澤的死穴,也是我在整個事件上,尋找的邏輯漏洞,他太單純了,他根本無法接話。
眼見著他半天說不出來,我繼續(xù)攻擊他的內心道:“修道是你最珍視的東西,但眼下,讓你舍棄修道一途去救人,你卻不愿意,明明知道這個女人命將不久,你卻不愿意去救,如此一來,其實你跟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沒區(qū)別嘛,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,視人命如草芥?!?/p>
臨到眼下,我的聲音很具有磁性,就好似一陣陣魔音一樣,不斷轟擊著冷承澤那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線。
“你這殺人狂魔,胡說八道!”
眼見著冷承澤又要拔劍砍人,我見狀,連忙抓住他的手,隨后朝著他邪魅笑道:“覺得我說的有錯,那這會兒你就去把這個女人帶走,放棄你的修道一途,用你的余生為她養(yǎng)老送終,去證明你的道心?!?/p>
“如果你做不到,你之前一直追尋貫徹的道,就是偽道?!?/p>
“你…!”
“你…!”
“?。。?!”
臨到最后一句話說完,冷承澤的心理防線總算被我攻破,下一刻直接跪在地上,大聲嚎了起來。
這是一個人的理念道心崩壞,對于普通人而言,不痛不癢,對于冷承澤這種二十年一心修道的人而言,殺傷力太強了。
道門弟子講究性命雙修,性在前,命在后,心性修煉很重要,這是一個道門子弟的根。
我其實沒做什么,就是單純偷換概念,對于玄門老油條而言,自然沒用,但對于內心干凈無暇的冷承澤,無疑能讓他內心瀕臨絕境。
眼見著烘托的差不多了,我蹲下身子,伸出手撫了撫冷承澤的面頰,隨后笑著用極其柔和的聲音說道。
“這不是你的錯,是這個世界過于混亂骯臟了,我們都是人,人之本性貪癡嗔,所以有時候自私一點,貪婪一點,其實都沒有錯,沒必要去回避?!?/p>
“我覺得你的修道之途走歪了,以后跟著我朗九心吧,我會帶著你,重新認識一下這個世界,然后帶著你,從新領悟一條,真正屬于你的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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