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六章禽越一句話,解了黎陽的憂愁
“怎么了?”
“有什么想說的?”
“這里沒有外人,放心說!”
黎陽望著禽越,輕聲問道。
“王爺,卑職見您這兩日似乎有些憂慮,是不是在擔(dān)心行程不順?”
禽越?jīng)]有直接回答黎陽,反而試探地輕聲問了一句,語氣中帶著一絲關(guān)心。
“這么明顯嗎?”
黎陽咧嘴一笑,故作驚訝地回了一句。
“王爺,其實......屬下有些話不知當(dāng)講不當(dāng)講?”
禽越陪著尬笑,隨后便垂首低聲問道。
黎陽的身份,禽越心里很清楚,畢竟他已經(jīng)進入錦衣衛(wèi)四年了。
雖然一直是個小卒,但因為承不誡的關(guān)系以及他的實力和能力,他接觸到不少消息,甚至是秘密。
歷朝歷代,太子之位與皇權(quán)的爭奪,都充滿了血雨腥風(fēng)。
黎陽身為前任太子,又是秦帝最在意的兒子,如今他的身份地位就很特殊。
如果說黎陽一直瘋癲下去,或許也不會有這么多的變故。
關(guān)鍵是,現(xiàn)在的黎陽雖然好了,卻沒了太子位,還被冊封為王,又自治一郡,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。
更夸張的是,黎陽不但自身能力很強,武道天賦也不弱,身后還有岳鳴謙保駕護航。
如果黎陽真的有重奪太子位的心思,那他們就必須要跟太子一派斗爭到底。
這看似簡單的形勢,其實也很復(fù)雜。
黎陽真的有勝算嗎?
秦帝真的會支持嗎?
畢竟,北元也不是泥捏的!
黎陽手中的資源的確不凡,但畢竟局限在一郡之內(nèi)。
最關(guān)鍵的是,事到如今,黎陽連豫章郡都未完全掌控。
但他的一切行動以及名聲,卻在朝野引起了轟動。
這一切,哪怕禽越?jīng)]有看到,但也能想象到朝廷之內(nèi)的暗流涌動。
說真的,在禽越看來,最危險的不是前往帝都的路上,而是進入帝都之后。
黎陽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,禽越不知道。
但他知道,他已經(jīng)踏上了黎陽這條船,就必須追隨到底。
所以,事到如今,他為了得到黎陽的重視,也為了自己的將來考慮,有些秘密,他必須要告訴黎陽。
“無妨,有什么想說的,你說出來便是,本王恕你無罪。”
“不管你今晚說了什么,本王都當(dāng)沒發(fā)生過!”
黎陽看出禽越有事想說,便做出了承諾。
在黎陽看來,禽越確實是個人才,但畢竟年齡太小,今年才十八歲。
他曾經(jīng)只不過是錦衣衛(wèi)的一名普通緹騎而已,能知道什么秘密?
“王爺,其實大秦的錦衣衛(wèi),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少!”
遲疑了片刻,禽越眨了眨眼,咬了咬牙,喉嚨滾動幾下,終究說了出來。
“哦?。俊?/p>
“并不是我看到的那么少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多少算多?”
黎陽聞言,不由微微一愣。
他沒想到,禽越說的竟然是錦衣衛(wèi)的事兒?
“卑職去年跟隨錦衣衛(wèi)指揮使厲無咎厲大人,到益州執(zhí)行過一次秘密任務(wù)?!?/p>
“雖然卑職不知道那一次暗殺的是誰,但卑職無意間了解到,僅僅在益州,就有混入各行各業(yè)的錦衣衛(wèi),多達五千余人!”
禽越對著黎陽拱手回了一句,隨后便直接雙膝跪地,垂著腦袋,不敢看黎陽。
這種行為,禽越心里十分清楚,看似效忠黎陽,但實際也是在背叛秦帝。
果然,黎陽聽到這個消息,心底震驚得不行。
益州?
那不是他皇叔黎坤的封地么?
父皇為何會在益州安插如此多的錦衣衛(wèi)?
忽然間,黎陽眼眸一顫,想到了某種可能,心里不由咯噔一下。
緩緩?fù)铝丝跉?,黎陽低著頭看向了禽越。
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比較重要,也沒那么重要。
比較重要,是黎陽可以推測出,益州如此,其他各郡恐怕也不乏錦衣衛(wèi)存在。
只不過,或許沒有益州那么多而已。
不重要,是因為黎陽對皇權(quán)爭奪沒什么想法。
秦帝既然把豫章劃給他自治,他就會把豫章打造成一座鋼鐵堡壘。
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!
只是,黎陽有些好奇,這么重要的消息,秦帝絕不會輕易讓人得知。
能夠執(zhí)行這個任務(wù)的,絕對都是秦帝的死忠。
這件事,承不誡都沒提過,是承不誡不知道,還是沒有告訴他?
禽越為什么會跟著厲無咎去執(zhí)行任務(wù)?
偏偏秦帝又把這個人送到了黎陽手中?
這一切到底是秦帝有意安排,還是碰巧?
若是秦帝有意安排,那秦帝到底有什么心思?
難不成讓他提防蜀王?
沒道理啊!
畢竟豫章跟益州可是相隔了三四千里,中間還有個荊州呢?
這哪里威脅得到他?
就在黎陽疑惑不已之際,忽然眼眸一定,“不對!”
驀然間,黎陽心底暗道一句。
他猛然記起,秦帝第一次冊封他,可是封為“滇王”,封地就是滇南。
滇南和益州毗鄰。
只不過后來因為豫章有倭寇襲擾,再加上群臣力薦,最終秦帝才冊封黎陽為九江王。
“你表哥也知道?”
想到這里,黎陽忽然對著禽越柔聲問了一句。
“......”
黎陽此言一出,禽越眼眸不由一顫,瞬間沉默了。
看到這里,黎陽心里也清楚了。
難怪當(dāng)初秦帝只給了他三十名錦衣衛(wèi)?
感情益州有五千之多!
恐怕滇南也不少!
若是黎陽真的遇到困難,估計承不誡就有調(diào)派這些錦衣衛(wèi)的權(quán)利。
只是如今他們進入了豫章,秦帝的這一手準(zhǔn)備,自然也就沒用了。
黎陽知道,錦衣衛(wèi)都是秦帝的直屬勢力。
承不誡能拿到調(diào)派益州和滇南錦衣衛(wèi)的密令,已是不易。
估計當(dāng)初秦帝也沒有預(yù)料到,他會把黎陽調(diào)任豫章。
所以,當(dāng)初臨安遭遇倭寇襲擾,承不誡再著急也沒權(quán)力調(diào)動豫章以及周邊各郡的錦衣衛(wèi)。
畢竟,秦帝若是把隨意調(diào)動各郡錦衣衛(wèi)的權(quán)利,一下子都交到承不誡手中,那豈不是胡鬧嗎?
“放心吧!”
“本王說了你無罪!”
“起來吧!”
忽然間,黎陽嘴角漾起一絲笑意,柔聲喚了禽越一句。
“謝王爺不殺之恩!”
禽越緩緩起身,再次行了一禮。
“別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,我不是嗜殺之人,沒別的事兒,你就先退下吧!”
“我終于能好好睡一覺了!”
黎陽安撫了禽越一句,隨后便笑著屏退了他。
說實話,這兩天黎陽確實有些焦慮。
越想越焦慮!
還好,禽越今晚告訴了他真相,否則他還不知道要擔(dān)憂多久。
“好你個承不誡,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?”
“嘴巴竟然這么嚴(yán)?”
想到這里,黎陽不由得暗罵了承不誡一句。
早跟他說清楚,何至于他一路提心吊膽的?
還是禽越好!
這小子,有眼力見兒,值得培養(yǎng)!
想起禽越剛剛的表現(xiàn),黎陽覺得很滿意。
禽越雖然只說了一句話,卻在無形之中,讓黎陽的心踏實了不少。
秦帝在位二十年,怎么可能毫無準(zhǔn)備?
之所以一直沒動那些有異心之人,不是秦帝不知道,而是不能動。
想明白了這些,黎陽覺得,他收繳的那六千萬兩白銀以及五十萬石糧食,貌似都在秦帝計劃之中。
難怪這么放心讓他運送回帝都?
看來秦帝早有準(zhǔn)備!
只是,黎陽清楚,這一次,明面上是他和影樓的對抗。
實際上,暗地里也是秦帝和各方勢力的較量。
畢竟,秦帝為了保護黎陽,勢必要動用錦衣衛(wèi)隱藏的力量。
那些隱藏多年的錦衣衛(wèi),從此以后便算是徹底浮出了水面。
還好,黎陽這一路走過的地方不多,否則秦帝的底牌,豈不是全都要翻過來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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